环保部长的言论引发争议
新西兰环保部长塔玛·波塔卡(Tama Potaka)周二在一个特别委员会听证会上表示,一些濒危的本土物种可能不得不灭绝,因为拯救所有物种的成本太高。这一言论引发了反对党议员和环保人士的强烈反应。
在议会首次审查周期间,工党环境事务发言人雷切尔·布鲁金(Rachel Brooking)表示,对环保部预算案影响的为期两小时的质询会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当时波塔卡主动表示,拯救所有物种只是一个“愿望”,而不是可以真正实现的目标。
部长在回答一个关于环保部如何决定将生物多样性工作的重点放在哪里的问题时,作了一番题外话。
环保部预算和物种保护
“虽然可能有一种观点——而且这种观点非常强烈,我经常听到,尤其是一些环保人士——我们必须拯救每一个物种,但我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理想化和雄心勃勃的目标,而且是我们可能无法实现的目标,”他说。
“因此,在我们说要拯救每一个物种之前,我们必须非常小心。我们必须非常清楚,这是有代价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计算出这个代价。”
当被问及这是否意味着他对物种灭绝感到安心时,波塔卡收回了他的说法,他认为在没有详细计算成本的情况下承诺拯救所有物种是不负责任的。他说,他没有这方面的成本数据,但前几届政府也没有提供过。
“嗯,目标一直是不让物种灭绝,”布鲁金回答说。
“的确如此,但这并非没有成本,”波塔卡回答说。
“维持物种和确保它们不灭绝是有成本的。我不认为环保部历史上有人以一种(有意义的)、有说服力和可信的方式计算过成本——如果他们计算过,请告诉我。”
新西兰物种面临的威胁
新西兰超过四分之三的本土鸟类、爬行动物、蝙蝠和淡水鱼类面临灭绝的威胁,或面临灭绝的风险。这其中包括94%的爬行动物物种、82%的鸟类和我们五种本土蝙蝠中的四种。
森林与鸟类组织(Forest & Bird)首席执行官尼古拉·托基(Nicola Toki)表示,政府需要停止对保护工作“斤斤计较”。
“听到环保部长说避免物种灭绝‘非常理想化’,而且我们需要以某种方式为拯救只在新西兰发现的物种定价,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她说。
“新西兰人对我们的自然环境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它是我们民族认同的基础。我们希望政府充当子孙后代的守护者,积极保护这个国家仅存的独特生物多样性。环保部长需要承诺在他任期内不会有任何物种灭绝,并为确保这一点而争取资金。”
环保部长的回应和争议
世界自然基金会新西兰首席执行官凯拉·金登-贝布(Kayla Kingdon-Bebb)表示,波塔卡的声明是“最糟糕、最应受谴责的那种廉价政治和短视行为。
“人们常说,如果你想知道一个社会重视什么,那就看看他们如何花钱——而我们的环保部长刚刚非常清楚地表明,他根本不在乎让我们成为我们的野生动物和地方。”
布鲁金表示,她对波塔卡关于拯救所有物种可能不划算的说法感到惊讶。
“这太令人震惊了。我没想到参加那次听证会后会像现在这样难过。我没想到会听到对物种灭绝的自满情绪,”她说。
“我从未听过哪位环保部长说过,‘我们无法拯救所有物种’。因为如果你不能拯救所有物种,那就意味着物种会灭绝。如果有一些他没有详细研究的成本分析,他似乎对此表示认可。”
保护海洋区域的承诺
在听证会后期,波塔卡提出了同样的论点,称政府关于到2030年保护新西兰30%的海洋区域的承诺同样只是一个愿望。
“我认为我们已经签署了30%的目标,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愿望,而不是本届政府必须履行的法律义务,”他说。
“我想,如果我们退一步思考30%目标这样的承诺、目标或愿望,我们就会回到之前提出的问题:这需要多少成本?我们现在不知道这需要多少成本,对吧?”
金登-贝布表示,如果新西兰将海洋保护承诺视为可有可无,那将是背信弃义。
“我们现在对国际社会以及对新西兰的子孙后代负有责任,要信守诺言。我们的国际环境承诺也直接体现在我们的许多自由贸易协定中,”她说。
经济与环境的对立
工党环保事务发言人普里扬卡·拉达克里希南(Priyanca Radhakrishnan)表示,这表明政府正在将经济与环境对立起来,并站在了前者一边。
“他说不出他们将采取什么措施来推进我们在保护30%的海洋方面的立场。完全没有雄心壮志,也不了解他在这个领域的优先事项是什么,这令人相当失望,”她说。
“我原以为至少会有一些关于我们前进方向的愿景,但我们一次又一次听到的只是关于让经济重回正轨的口号。整个焦点都在经济上,根本不在环境上。”
公众反应
比尔·黑尔斯(Bill Hales)表示:“这位环保部长显然不称职,他不应该担任这个职位。把他硬塞进这个职位的人也不称职。事实上,这个三头怪兽作为一个整体是不适合执政的。投票支持这个幽灵的公民需要好好想想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关心他们的孩子吗?他们显然不关心环境。”
伊恩·麦克劳德(Iain MacLeod)反驳道:“比尔,这有点不公平。诚实并不能说明部长不称职。我非常关心我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的未来。我相信部长也会这样做。作为一个花费大量闲暇时间在我们拥有的诺斯兰海岸森林残留地和邻近的环保部土地上进行害虫清除工作的人,我知道保护工作是昂贵的。我们没有从当地的环保部人员那里得到任何帮助、资金或人力来帮助我们在‘人民的土地’上进行努力。我们两个人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公共土地上(在该国失业率高的地区)消灭害虫(在环保部的祝福下)。这每年要花费我们两个家庭数千美元。我不介意——这既是一种乐趣,也是我们强烈感受到的一种责任。环保部非常擅长在我们每次与他们联系时给我们发送‘加油’电子邮件,但每次都告诉我们‘没有钱’。情况一直如此。八年来,我们在100多公顷的土地上,消灭了大约24只猫、类似数量的鼬科动物、1200多只负鼠和两倍于此数量的老鼠。我很高兴地报告,我们的森林和人民的森林正在蓬勃发展。我以前说过,如果我们人民指望政治家来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注定会失望。饶了那个人吧。”
彼得·威尔逊(Peter Wilson)表示:“新部长确实应该为诚实地提出这个问题而获得满分,这个问题是环保部工作人员和环保人士多年来都知道的,但它一直是一个第三轨问题——触碰它你就死定了。几年前,我参加了环保部和非政府组织的一次活动,我们想象了一个完美的保护预算,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已经达到了卫生预算的北部地区。这是负担不起的。
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在任何时候,然后尽一切努力来拯救物种,但气候变化、入侵物种(自然界中的所有物种最终都以某种形式入侵,特别是在气候快速变化的时期)、经济衰退的现实意味着,是的,并非所有物种都能生存下来(这也可能包括人类)。我们必须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现实。
为了购买物种,包括植物,有时,这可能意味着采取一些激烈的行动,比如把东西向南移动,试图维持它们习惯的气候,但有趣的是,这与旧的保护理念相冲突,即保持一切原样。我们有机会在岛屿上和大陆的某些地区长期保留避难所,但具有成本效益的保护需要放弃目前的意识形态。即使这样,它也可能行不通。
这就是我们创造的星球,以及它的后果。”
林赛·伍德(Lindsay Wood)表示:“除了将物种灭绝行动贬低为一项成本活动之外,塔玛·波塔卡部长谈到我们人类在试图拯救物种时是在帮它们的忙,这真是侮辱人,因为现实情况是,我们几乎是它们危机的罪魁祸首。
许多专家认为,全球生物多样性危机甚至比气候危机更为严重,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比较,而新西兰在濒危物种统计数据中处于完全错误的一端。虽然灭绝的速度和原因很难确定,但环境评论员哈特·哈根斯(Hart Hagans)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个物种每天导致150个其他物种灭绝,它不需要更多的能量来做同样的事情。’
虽然灭绝的速度和原因很难确定,但哈根斯提出的每天150个物种的灭绝速度与世界自然基金会和英国皇家学会等机构讨论的数据并不矛盾。
我们早就应该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源了——我们很快就会发现另一个我们必须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的原因(并改变现在和过去政府的许多政策)。”
彼得·凯里博士(Dr Peter Carey)表示:“嗯,这是一个国家联盟,所以一切照旧。在他们的‘管理’下,环境总是倒退。我们已经开始认为,保护被视为一种‘成本’,而不是许多游客前来参观和了解的焦点。鉴于环保部的预算甚至还不到基督城市议会的预算,我们是否应该对环保部发现自己难以保护本土物种免于灭绝感到惊讶?现在是认真对待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应该向利用自然世界的游客和旅游企业征税,以此作为增加资金的开始。例如,许多海外国家公园都收取门票,更不用说所有那些总是花费不菲的历史建筑和景点了。我不想现在就收取门票,但没有人会因为不愿支付旅游税来获得进入新西兰的机会而却步。波塔卡的愿景是如此缺乏雄心壮志和热情,以至于他自己真的应该被列入濒危名单。”
格雷姆·洛(Graeme Loh)表示:“不仅仅是大自然,这个政府也对弱势群体视而不见,对那些没有工作、没有住房、有孩子、有病的人视而不见。对自然界物种灭绝的漠视态度只是反社会心态的又一症状。”
约翰·琼斯(John Jones)表示:“问题是我们对‘动物’有一种以人类为中心的看法——图表中的列表就说明了这一点。环保部也好不到哪里去——几十年来,我们都知道,除非它有毛皮/羽毛,而且看起来很可爱,否则它就不会被拯救。早在20世纪80年代,环保部就用驱虫药来治疗本土鸟类——这杀死了同样罕见的本土蠕虫。我们已经停止了对分类学的资助,但我们90%的无脊椎动物都没有被分类。我们肆意喷洒杀虫剂,以至于园艺周围的土壤都变成了无菌的,现在挡风玻璃上也没有成群结队的虫子了。有一属寄生桡足类动物只在埃尔斯米尔湖和查塔姆群岛泻湖的鱼类中发现(是毛利人带到那里去的吗?谁知道呢?)。它最近的亲戚在南美洲。受到保护了吗?别傻了。”
斯蒂芬·奈特-莱尼汉(Stephen Knight-Lenihan)表示:“政府热衷于价值获取,以帮助为基础设施提供资金。同样,它应该考虑发展对生态系统保护、增强和恢复的贡献。其结果将是生物多样性的改善。我同意波塔卡部长的观点,即并非所有事物都能生存下来,但原因并非报道的那样。琼斯先生,当盲眼本土青蛙过得很好时,这表明生态系统的其他部分也过得很好,包括微生物、无脊椎动物等等。正如约翰·琼斯所指出的,许多人没有得到认可,而应该得到认可。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一项投资,而不仅仅是一项成本。所有政府都将保护视为一项成本,最好与一些可衡量的效益(主要是旅游业)挂钩。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里,许多读者都听过关于生物多样性战略和国家政策声明的介绍。实现这些目标一直以来都很困难,而且现在仍然如此,这说明我们重视财产权和经济活动胜过生态系统功能。不可避免地,保护将被视为不是最好的投资方式。因此,波塔卡部长是正确的。然而,意识到我们正处于生物物理赤字中,需要偿还这笔债务,以及认识到健康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