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信徒之逃往“天启”之国：新西兰为何成为硅谷精英的“诺亚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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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新西兰买房了吗？”

“你在新西兰买房了吗？”成为硅谷精英聚会时的流行问候语。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那就是：你准备好逃离“天启”了吗？

领英（LinkedIn）创始人霍夫曼（Reid Hoffman）曾向《纽约客》透露，当他向朋友提及想在新西兰买房时，朋友的第一反应是：“喔，你要去筹备末日保险吗？”（Oh, are you going to get apocalypse insurance?）

新西兰，这个人口不到510万，人口密度仅为每平方公里19.3人的国家，究竟有何魅力，竟成为硅谷精英们趋之若鹜的“天启”避难所？

末日将至？硅谷精英的“生存焦虑”

事实上，硅谷精英的“末日准备”并非是什么新鲜事。早在2008年次贷危机期间，包括游戏实況直播平台Twitch共同创始人Justin Kan（简彦豪）在内的许多企业家就开始囤积大米、灌装番茄等食物——每个入门“准备者”的必经阶段。他们认为，“社会的瓦解迫在眉睫”。

近十几年来，美国社会经历了一系列动荡，从奥巴马时代日益紧张的种族关系和社会分化，到2016年黑客组织攻击DNS提供商导致互联网瘫痪，再到特朗普当选对外交和司法体系的损害，都让许多硅谷精英感受到民主社会的脆弱性，进而加剧了他们的“生存焦虑”。

2020年初新冠疫情的全球爆发，更是将这种焦虑推向了顶峰。前Facebook产品经理Antonio Garcia Martinez在特朗普当选后，就在太平洋的一座岛上购买了数公顷土地和大量的弹药；PayPal的共同创始人之一Peter Thiel则斥资1350万美元在新西兰南岛购置了一块193公顷的土地，并计划在那里建造一个由日本著名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豪华地堡。据报道，Thiel的这座地堡足以容纳他和他的朋友们，包括Y Combinator的创始人兼OpenAI首席执行官Sam Altman——他们曾约定，一旦世界末日来临，Altman将乘坐私人飞机前往Thiel在新西兰的房产避难。

新西兰：现实世界中的“桃花源”？

那么，为什么是新西兰？

英国英吉利拉斯金大学（Anglia Ruskin University）环球可持续发展研究所（Global Sustainability Institute）今年6月发布的一项研究或许可以给出答案。该研究指出，在新西兰、英国、冰岛等岛国中，新西兰最有可能在一场全球性的灾难中幸存下来。这是因为新西兰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包括地热、水电、农业用地等，且人口密度极低，有利于灾后重建。

此外，新西兰稳定的政治环境、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以及相对宽松的移民政策，也成为吸引硅谷精英的重要因素。据彭博社报道，一家建造地下堡垒的美国企业Rising S Co.近几年在新西兰建造了至少10个私人地堡，其中至少7个订单来自硅谷企业家。另一间加州企业Vivos则在新西兰的南岛建造了一个可容纳300人的地堡。这些地堡造价不菲，平均造价约为300万美元，如果加上奢华浴室、游戏室、健身房等设施，价格很容易就升至800万美元。但对于这些身家亿万的硅谷精英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份“为了活下去”的必要投资。

当然，并非所有硅谷精英都认同这种“末日逃亡”计划。有人批评这是“富人的自私行为”，认为他们是在抛弃社会责任，只顾自己逃生。还有人质疑“世界末日”的说法过于夸张，认为这只是硅谷精英们杞人忧天罢了。

但无论如何，硅谷精英们对新西兰的热情，都折射出一种时代焦虑：科技的飞速发展，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风险和挑战。当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时，人们难免会对“末日”产生恐惧，并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而新西兰，恰好符合了他们对“世外桃源”的想象。